甘肃“扶贫戏”创作再认知——以秦腔《村上春秋》剧本研讨为例

对舞台文学剧本进行严肃认真地研究讨论,其意义往往超过对该剧剧本本身的论证价值。

由省文化和旅游厅艺术处召开的《村上春秋》剧本研讨会就是从论证此剧“案头本”而触及到当今甘肃“扶贫戏”创作的现状、难点和发展趋向等诸多问题,与会的领导、作者、院团长和各路专家学者直面现实,不回避矛盾,坦诚交流并取得较为统一的认识,应该说对全省现阶段的剧本创作都具有引导与借鉴的积极意义。

以农村“精准扶贫”为题材内容的戏剧创作实践在我省已有五年多的时间了。在去年甘肃红梅奖大赛入选的8台创作剧目中就有张掖的《民乐情》、平凉的《崆峒山下》等6部“扶贫戏”参赛,这些剧目又在甘肃“春绿陇原”和全国的交流演出中为更多的观众所见识。甘肃已有的“扶贫戏”质量如何,“扶贫戏”今天再往下搞不搞了,“扶贫戏”又该怎样才能搞得更好看更为广大城乡观众欢迎呢?这些问题难免在业界内外有所议论。

省文联干部朱晨霞在她的《村上春秋》剧本第一页上标明作者自己的心愿:“谨以此剧献给在‘精准扶贫,精准脱贫’攻坚战驻村的第一书记们——”而在她剧本末尾的画外音中再度给读者观众指出:2016年是脱贫攻坚第一年,全国12.8万个贫困村派驻了第一书记和驻村工作队,对30000建档立卡贫困户明确了帮扶责任人。直至2019年驻村第一书记已有280多万人。我们的扶贫事业结出了“中国式扶贫”的丰硕果实。成为中国道路的亮丽篇章,同时也为世界减贫事业提供了可借鉴的中国方案。这些文字明确表达了作者对“扶贫戏”的认知与主张。近三年多时间的思考、认知、搜集素材、捕捉人物原形和身临农村第一线扶贫工作实践,促使作者有责任有担当地反映我们现实生活、寻求中国故事的准确表达进而写出《村上春秋》剧本并希望以地方戏曲样式予以搬上甘肃文艺舞台,足见作者一片苦心,感动着领导和周围的同事,也触动了与会各方对人们时不时议论的“扶贫戏”创作的再度思考。

《村上春秋》剧本为序幕加六场戏:勘绘、决策、谋财、迁坟、助困、回归。说的是下乡干部万芬芳任牛嘴梁村第一书记,带领村干部规划筹措,为本村发展大规模特色产业而奋斗,另一方面又与村霸和村上一些不良习气做斗争,还将面临病魔与意志的挑战,最终赢得了村民信任的故事。在我看来,这个“扶贫戏”题材内容样式与全省已搬上舞台演出的和目前庆阳、平凉、天水、敦煌尚处在剧本讨论阶段的好几部“扶贫戏”大致相同,所不同之处在于将农村扶贫之艰与除“村霸”、抵“邪气”、改变村民精神面貌紧密结合起来,这正是《村上春秋》剧本独有的特色;虽然写与村霸做斗争可能会导致某种非议或造成演出市场上的可能阻遏,但作者从扶贫工作生活中有深刻感悟并述写成戏,这是需要胆量的。舍去这种不同,戏曲网站,这种艺术上的独特性,此剧则就少了该有的“亮点”,流于一般化了。剧中因迁坟而引发的戏剧冲突虽然在以往的作品中出现过,已不新鲜,但在这台戏中将冲突设计得更为尖锐真切,让第一书记万芬芳为之“披麻戴孝”,这是很“辱人”很刺激人的。因此,这一情节的设计也是合理的,是与其他同类题材的不同之处,应该予以肯定。

但这个剧本尚存在一些值得商榷的问题,譬如“皮厚,一口咬不到馅子上”,矛盾冲突进展缓慢;谋财,撵婆婆,打账100万元的情节是否是合理的荒唐?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支书的孙子成了今天的“村霸”,其与“扶贫”的利害冲突究竟是什么?前面有震撼人心的迁坟事件,那全剧末尾的冲突高峰又在哪里?唱腔与道白的分布是否成了“话剧加唱”的样式?诸如这些从内容到形式的问题的确需要再推敲再修改。剧本若不成熟,走上文化市场的剧团是不敢投排的,否则会被人斥责为“劳命伤财”。其实,大部分“扶贫戏”不成熟的根本的原因在于作者一缺少农村生活的多重积累,二缺乏戏曲编剧法的纯熟技巧。可以说,这两点是目前甘肃戏剧创作质量不太高的主要原故。这两年有关部门重视对编剧人才的业务培训艺术指导多了起来,正是因创作实践存在的问题使然。

习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明确指出:“文艺深深融入人民生活,事业和生活、顺境和逆境、梦想和期望、爱和恨、存在和死亡,人类生活的一切方面,都可以在文艺作品中找到启迪。”写“扶贫戏”也不例外。作者不可简单化、概化地“趋时”,写政策热点,浅层次地歌唱“现实”,这就没有真正在“人类生活的一切方面”深入进去,往往凸现了现时的“宣传效应”,而不是重在写真实而活鲜的人物形象及其命运走向所揭示的哲学思考。扶贫工作是我国现实生活中的伟大壮举,正是剧作者们必须攻“关”的重大题材,但又不能狭隘地理解“扶贫”,套路化地予以述写,而应该在透过现实生活的表层探究更为深层的人性思辨和文化意蕴,这才是戏剧艺术的最终使命。因此,对农村现实的大规模扶贫工作,对所涌现出来的“扶贫戏”创作现状,都应该切实地再作认识,这就是深深融入人民生活,是使一切创作再入佳境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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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秋》剧本创作是否也有受“主题先行”或曰“遵命文学”的影响呢?从朱晨霞谈这个剧本的经历来看,并没有“先入为主”的感觉。她写“扶贫戏”就是生活的召呼与自身的感受使然。以前文艺界曾有过对“主题先行”“遵命文学”的批评,但现在我们绝大多数的作者仍然坚持创作的正确态度,坚持“主题在生活之后,却要在下笔之前”的理念。我完全相信我们省年轻的剧本创作者勇敢地在实践中获得真知与经验。这就是历练。优秀的剧作者是在不断历练中成长起来的。

在今天,我们所有的艺者都应该深切感受新时代火热生活对自己的恩赐,进一步认识我们国家“精准扶贫”工作对民族复兴伟大而又深远的历史意义。虽然到2021年前后农村扶贫工作可能将要结束,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一戏剧创作题材就会过时。今天我省的“扶贫戏”不是多了,而是还不够,特别是艺术质量上还没有达到新的更高的境地,所以我们还需要对知难而进的剧作者予以热情的关注与真挚的帮助;既不要当“局外人”,也不要对“扶贫戏”发出模糊甚或是错误的信号。坚守甘肃戏剧传统精神,热情表达甘肃故事、中国故事,克服困难,齐心协力,使甘肃的戏剧创作再度出现新的热潮。这正是有着辉煌经历与丰硕成果的甘肃人民对戏剧艺术的一种热情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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