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老”的王文娟

一

王文娟是德艺双馨的越剧演员之一，作品长期以来深受观众欢迎。给人的印象总是充满活力，仿佛永远在不老的时间里演越剧，尤其她和单仰萍李敏王志萍表演的《追鱼》片段，笔者看她就像70多岁，根本不像91岁。她堪称越剧的常青树！当然，人不老是不可能的，但在我心中，她的品德“永远不老”！她的艺术“永远不老”！她的形象“永远不老”！

二

王文娟虽然没获得过“梅花奖”“文华奖——文华表演奖”，但她绝对是越剧最突出的代表人物之一（袁雪芬，范瑞娟，徐玉兰，竺水招，筱水招等也是这种人物），超过或达到她这种程度的越剧人物并不多。毫不夸张地说，她是当今越剧的一面旗帜，健在的越剧老演员哪个影响力能超过她，哪个艺术成就能超过她，现在的中青年越剧演员就更不用提了。留下越剧最早影像作品的演员之一，如1949年作品《贩马记.写状》。1956年《春节大联欢》中越剧两个主要演员之一（另一个是徐玉兰）。第一个登上央视春晚（1984年央视春晚）的越剧演员。越剧“王派”创始人，该派是越剧名列前茅的流派。曾获得第一届“中国金唱片奖”。2019年荣获“中国文联终身成就戏剧家”称号，也是目前唯一获此称号的越剧演员。著有《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的戏剧人生》一书。截止到第29届“梅花奖”，越剧花旦流派中，“王派”获得的“梅花奖”演员最多。

三

影像作品有《红楼梦》（徐玉兰王文娟）《追鱼》（徐玉兰王文娟）《孟丽君》（王文娟丁赛君）《春香传》（徐玉兰王文娟）《西园记》（徐玉兰王文娟）《皇帝与村姑》（徐玉兰王文娟）《春香传》选段（徐玉兰王文娟）《红楼梦》选段“好紫鹃”（王文娟）《庵堂认母》（王文娟赵志刚）《忠魂曲》选段（王文娟）《忠魂曲》选段（王文娟王志萍）《惠梅.传情》（王文娟）《追鱼》片段（王文娟王志萍单仰萍李敏）《春香传.狱中歌》（徐玉兰王文娟）《贩马记.写状》（徐玉兰王文娟）等。录音作品有《忠魂曲》（王文娟张国华范瑞娟）《党员登记表》（王文娟金采风）《亮眼哥》（徐玉兰王文娟）等。

四

具有八大突出特点。第一，极细腻。塑造人物最细腻，目前还没发现表演细腻程度有超过她的越剧花旦，《红楼梦》最有代表性；第二，神韵极突出。神韵极突出的越剧花旦之一，《红楼梦》最有代表性；第三，舞蹈特别突出。舞蹈是越剧花旦中的佼佼者之一，1956年《春节大联欢》“春香传”选段的舞蹈最有代表性；第四，唱腔极正。唱腔极正的越剧演员之一；第五，唱功极突出。唱功极突出的越剧演员之一；第六，极默契。和徐玉兰的配合最默契，《红楼梦》最有代表性，是越剧无数对演员中配合最默契的一对演员之一；第七，嗓子特别突出。她的声音很好听，堪称越剧花旦“金嗓子”之一，嗓子是老一代花旦中最好的，觉得比袁雪芬，吕瑞英、傅全香、金采风，周宝奎的声音更富有磁性，也更悦耳。就是现在的中青年越剧花旦，嗓子与她比肩的也并不多；第八，形象特别好。越剧特别漂亮的女演员之一，也是越剧老一代演员“第一美女”，具有东方古典的美，尤其五官极端正。

五

《红楼梦》,1962年作品，早期作品之一，该作品表演的绝版，越剧精品之一，越剧“五大经典电影”之一（红楼梦，梁山伯与祝英台，追鱼，柳毅传书，五女拜寿）。把林黛玉演的出神入化，堪称越剧银屏绝唱。具有八大突出特点。第一，极细腻。塑造的林黛玉极细腻，是其作品中塑造人物最细腻的作品。把林黛玉既好奇（刚下轿子往左右看看）羡慕（看见贾宝玉胸前戴的玉，说：“你那块玉也是稀罕之物，岂能人人都有”）又寄人篱下（窗外听见两个下人婆子议论薛宝钗有钱有势林黛玉无钱无势而不敢吱声），既精通琴棋（与薛宝钗下棋，棋艺明显比薛宝钗高）书（在手帕上写下四句诗、焚烧诗稿）又有官宦人家小姐的修养（举止言谈），既体弱有病（林黛玉说，外甥女自小多病、好几处表现她咳嗽的镜头）又多愁善感（演唱“葬花”之后说词的表演很有代表性），既向往爱情又含蓄委婉（贾宝玉被打后，林黛玉在宝玉床边默默地哭、在手帕上写下“为君哪得不伤悲”一句诗，宝玉并没看见她写的这句诗、宝玉想对她进一步表白，而林黛玉说：“你的话我都明白了”，表示接受宝玉的示爱）表演的活灵活现；第二，神韵极突出。是其作品中神韵最突出的，五处很有代表性。第一处，“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唱词的表演，何赛飞等也演唱过这两句，但都没唱出她那种意境。第二处，“我就是死了也情愿的”说词之后林黛玉害羞窃喜的表演。第三处，“我睡里梦里也忘不了你”说词之后林黛玉离去的画面。第四处，“枕头边只觉你泪湿透”唱词脸部流泪的画面。第五处，林黛玉听到办喜事的锣鼓声，从床上起来下地，下地之后双脚站不稳又坐到床上，又站起摇晃走了几步到墙边，手扶墙边不能控制地坐到凳子上的表演；第三，唱功极突出。是其作品中唱功最突出的作品之一，“葬花”部分演唱很有代表性；第四，感染力特别强。是其作品中感染力最强的。有九处很有代表性。第一处，背景唱词“好一似塌了青天沉了陆地…难分辨南北东西”的表演。第二处，“枕头边只觉你泪湿透”唱词脸部流泪的画面。第三处，“不用说了”说词表演。第四处，“紫鹃你休提府中人，这府中谁是我知冷知热亲”唱词含泪表演。第五处，“焚稿”唱段表演。第六处，“从今后你失群孤雁向谁靠”唱词表演，林黛玉和紫鹃名义是主仆关系，实际上类似姐妹关系，这可能是《红楼梦》中唯一没有感情杂念的一对主仆，林黛玉对于自己死后紫鹃的处境感到很担忧，其中“靠”字的演唱最有代表性。第七处，“妹妹我托你一件事…好歹要叫他们送我回去”说词表演，此处说词表演是其作品中说词感染力最强的。第八处，“我质本洁来还洁去”唱词表演。第九处，林黛玉弥留之际，“宝玉宝玉你你好……”说词表演；第五，形象特别好。最能反映她昔日形象的作品之一，七处很有代表性。第一处，双手握手帕，上衣和脸为粉色的画面。第二处，“花落花飞飞满天”唱词的“飞满天”画面。第三处，“红消香断有谁怜”唱词的“有谁怜”画面。第四处，“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唱词画面。第五处，“你放心”说词之前的正面画面，这处更能显出她的姣美。第六处，“你的话我都明白了”说词画面。第七处，“我就是死了也情愿的”说词之后的画面；第六，造型特别美。第一处，“不可多走一步路”背景唱词造型。第二处，“随花飞到天尽头”唱词中的“飞到天尽头”造型；第七，眼神非常传神。第一处，“乳燕离却旧时窟”唱词的“乳燕离却”眼神表演。第二处，“紫鹃你休提府中人”唱词的眼神表演；第八，非常可爱。第一处，林黛玉躺在床上，头部盖着手绢，贾宝玉把手绢拿到自己手里，黛玉从宝玉手里将手绢拿回的形体动作，尤其神态表演。第二处，“你吃完药再回来吧”说词之后，宝玉推她进屋吃药，她不情愿的形体动作表演。

何赛飞（和茅威涛表演），何赛飞（和高瑾表演），李敏（和王君安表演），李敏（和郑国凤表演），王志萍（和郑国凤表演，电影）、方亚芬（和赵志刚表演）、单仰萍（和钱惠丽表演），忻雅琴（和王婉娜表演），李旭丹（和杨婷娜表演）也分别表演过该作品。

《春香传》选段，是1956年《春节大联欢》中的一个节目，早期作品之一，越剧精品之一。《春节大联欢》应是新中国最早的春节联欢晚会，央视春晚也是春节联欢晚会，第一届央视春晚是1983年举办的。只不过一个是看电影的形式，一个是看电视的形式。该作品最大的价值就是在于她表演的舞蹈，此舞蹈堪称越剧“三大舞蹈经典”之一（《梁山伯与祝英台》：袁雪芬范瑞娟的舞蹈，《春香传》选段：王文娟的舞蹈，《柳毅传书》：集体舞）。此舞蹈虽然是集体舞，但实质是她和另一个女演员的二人舞蹈，那个女演员的作用只是她的舞蹈“道具”。具有六大突出特点。第一，特别美。让观众充分感受到了一种美的享受，有两处最有代表性。第一处，背着双手自转一圈舞蹈。第二处，一只手搂着另一个女演员腰转三圈舞蹈；第二，神韵特别突出。是越剧舞蹈中神韵最突出的舞蹈之一；第三，清纯。整个舞蹈几乎没有刻意的地方，这么清纯的舞蹈越剧中并不多见；第四，特别流畅。整个舞蹈一气呵成，显得很流畅；第五，欢快轻松。整个舞蹈节奏欢快，使人感到轻松愉快，是越剧舞蹈中最欢快轻松的舞蹈之一；第六，衔接质量极高。背着双手自转一圈舞蹈，接着一个衔接舞蹈动作，实质上是一个过渡舞蹈动作，再用一只手搂着另一个女演员腰转三圈舞蹈。多数越剧花旦舞蹈衔接动作还达不到她的水平。

她1983年表演的此全本作品舞蹈部分艺术价值显然不如该作品的舞蹈。

《追鱼》，1959年作品，早期作品之一，该作品表演的绝版，越剧精品之一，越剧电影精品之一。具有两大突出特点，第一，一人演两角。她既演真金牡丹又演假金牡丹（鲤鱼精）。越剧作品中一个人同时演两个角色的作品很少；第二，突出“绝活”表演。此作品的“绝活”表演非常精彩，两处很有代表性，第一处，“阻挡一阵”说词之后的水袖表演。第二处，就地十八滚的表演。

王志萍（和郑国凤表演）也表演过该作品。

《红楼梦》选段“好紫鹃”，1984年央视春晚表演的作品，晚期作品之一。是其“文革”后作品中最突出的作品，具有三大突出特点。第一，唱功极突出。是其作品中唱功极突出的作品之一；第二，宣传越剧。她在央视春晚上充分宣传越剧，展现越剧的艺术魅力；第三，展现德性。有一个细节可能被观众所忽略，但耐人寻味，就是马兰现场表演黄梅戏《女驸马》选段时，王文娟多次鼓掌给予鼓励，这充分显示出她为人谦虚，尊重他人的德性，令笔者肃然起敬。德艺双馨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她的行为值得一些演员学习。

《忠魂曲》选段“记得当年清水塘”，该作品表演的绝版，越剧精品之一。表演有几个版本，以穿深蓝色服装的版本质量最高（中期作品之一）。具有两大突出特点。第一，红色正能量极突出。传承红色基因的作品，是其作品中最有教育意义的作品之一。其一，歌颂共产党。如“你要去寻找救星共产党”“共产党胜过亲生娘”唱词。其二，缅怀毛主席。如“你要跟着爸爸的脚印走，征途处处有方向”唱词。其三，缅怀烈士杨开慧。“明朝妈妈赴刑场，望儿莫要泪汪汪”“誓为工农求解放，但等那捷报飞舞春来到”唱词；第二，唱的特别深情。她那一代人曾接受过革命传统教育，对共产党，毛主席怀有深厚的感情，心中始终充满着对革命先烈的无比崇敬和敬仰之情。因此，唱的特别深情，具有非常强的感染力。

李敏，王志萍，单仰萍，戏曲大全，宓永仙也分别表演过该作品。

《庵堂认母》，晚期作品之一，该作品表演的绝版，越剧精品之一。具有三大突出特点。第一，唱功特别突出。这部作品虽然是《玉蜻蜓》中的一折，但却是其作品中唱功特别突出的作品之一；第二，神韵非常突出。“悲只悲我产儿送儿痛失儿”唱词的“痛失儿”转身动作最有代表性；第三，突出传承作用。她毕竟是越剧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之一，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传帮带青年演员，这部作品明显就是传帮带青年演员赵志刚。

李敏（和王君安表演），王志萍（和郑国凤表演），王志萍（和丁小蛙表演），谢群英（和徐铭表演），戚雅仙（和毕春芳表演）也分别表演过该作品。

《慧梅.传情》，可能是中期作品（指穿戏装表演的作品），该作品表演的独版，越剧精品之一。突出特点是扮相特别美，慧梅的武将扮相显得特别美，达到这么美的武将扮相的越剧作品并不多。

《追鱼》片段，2017年作品，晚期作品，第27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颁奖晚会表演的节目，虽然她当时已经91岁高龄，但唱的充满激情，始终昂扬着乐观精神。

《贩马记.写状》，是出自电影《越剧菁华》中的四个折子戏之一，1949年作品，也是今天所能看到的王文娟最早的影像资料。

越剧璀璨的星空中，她是最亮的星星之一。